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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敵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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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一片白色的地下三層,戴著一頂寬檐帽、穿著黃色格子衫、打扮得非常休閑的鄭亨敦正無所事事地轉來轉去。

“你們說我要有搭檔了”,鄭亨敦對著攝像機,一臉不滿,“搭檔是誰怎麽就不能提前說一下啊”。

對著鏡頭抱怨完,鄭亨敦背著手,很大爺地在狹小的錄制場所踱來踱去,張賢貹從旁邊邁著小碎步進場的時候,剛好碰上鄭亨敦“遠去”的背影。

有點小緊張的張賢貹謹慎地跟著鄭亨敦走了幾步,才終於下定決心打招呼:“前輩好,我是beast張賢貹。”

於是,毫無所覺的鄭亨敦一轉身就直面了張賢貹的九十度鞠躬,壓根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他被嚇得向後退了一小步,當然,以他絕對不主動在小輩面前丟臉的作風,鄭亨敦迅速地讓他放大的瞳孔重新縮回去,微張的嘴也很快閉得緊緊的,做出威嚴的樣子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

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為了不讓觀眾們忽略這一幕,後期制作時字幕君會將鄭亨敦還沒看到搭檔臉就被嚇了一跳的事挑明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周的偶像》的兩位主持相聚了。

鄭亨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後對自己的搭檔說出了第一句話:“你……真的是張賢貹?”

四次元的痛苦降臨了,因為不知道該往哪裏想。

張賢貹最終選擇了一個思考方向:“是……沒有誰和我認錯吧。”在這個很多藝人都要修修臉的大背景下,撞臉也成為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沒有動過刀,藝人那麽多,剛好長到一塊去了的情況不是沒有,比如big棒的姜大成和solo歌手k.will。

“是嗎?”鄭亨敦對於張賢貹帶偏話題的作法感到有點無語,順口接了一句。

張賢貹卻沒有“迷途知返”,沿著舊有的思路繼續想下去:“如果說與我長得像的話……l的uee前輩。”

鄭亨敦:摔!

話題怎麽越來越偏了!

“以後的日子都要跟他一起主持了嗎?”節目播出時,在扶著後頸的鄭亨敦頭頂,一條字幕飄過,同時,響起了憂傷的背景音。

“你們選人只看臉不看藝能感嗎?”鄭亨敦“憤怒”地對著節目組質問道,“他那種長時間不在狀態偶爾才能說出幾句能用的,一直放在鏡頭前怎麽行呢?”又轉向張賢貹,“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張賢貹老老實實地點頭,又補充道:“是的,我有很多不足,就是有一點……看臉的話,選的應該不是我。”張賢貹的臉太挑造型,能美得天怒人怨也能醜的不忍直視,這麽忽上忽下,綜合下來就是個中游水平,比他長得帥的一把一把的。

鄭亨敦:……“那請uee來也行啊。”其實不知不覺間,他也開始會錯意了。

看到鄭亨敦在一秒之間完成由憤怒到無語再到期待的轉換,連作家都有點想捂臉。

這個“女團愛好者”的定位是不是有點掉節操?

張賢貹疑惑了,一臉好奇地問:“uee前輩藝能感很強嗎?”

鄭亨敦:“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多?!”

“重女輕男”是定位沒有錯,但是有些東西嘴上是不能認的。這也就註定了,鄭亨敦要為張賢貹這位禮貌很周到就是問題有點多的後輩時不時地抓狂一次。隱約地預見了“悲慘”的未來,卻死活不肯承認自己會被眼前這家夥逼到這一步的鄭亨敦決定奮起,把這位壓制住:“少提點問題,在鏡頭前面說話要謹慎,知道嗎?”

“pd和作家姐姐說這是錄制的節目,我盡量多說,如果不小心說了不合適的他們會幫忙剪輯掉。”張賢貹誠懇地回答。

鄭亨敦:我怕你了行不!!!

看到的七個人魚貫而入,張賢貹感覺身上有些僵硬,幸好臉部已重返慣常的“放空”狀態,還不至於被做出什麽與“反感”、“厭惡”有關的解讀來。

之前他與鄭亨敦的開場效果還不錯,但那是他事先已經想好了詞,鄭亨敦和節目組也照顧他這個新手,給的都是有利於他進一步發揮的回應。

鄭亨敦不可能一直迎合他倒在其次,這個節目中,需要兩個主持人面對鏡頭的時候不算多。最重要的是,來參加節目的嘉賓不可能事先還和主持人對詞,張賢貹只能臨場發揮見招拆招,遇見藝能感出色的偶像他還好過點,如果嘉賓沒有多少藝能感……他總不能讓鄭亨敦一個人去帶動吧?

他當然知道,這種事終歸是要有一個第一次的,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緊張是另外一回事。

張賢貹眨了眨眼睛,讓他的表情盡量向發懵靠攏。

出道一年的朝氣蓬勃地魚貫而入,鄭亨敦則以胡說炸裂作為迎接:“張賢貹來了就算了怎麽也來了?”

“哥,節目改版了,有請偶像當嘉賓的環節。”張賢貹在旁邊插了一句。

鄭亨敦:你當我不知道是吧!

藝能界的大前輩鄭亨敦發現教育一下自己的搭檔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他不管自己比對方重了二十多公斤,整個從後面掛在張賢貹的身上,胳膊還勒著對方的脖子,絲毫不在乎是否會把張賢貹給弄斷氣:“張賢貹,你是我的搭檔,要和我站在一邊,聽到了沒有?”

張賢貹老老實實、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提到的話我們會想到什麽歌呢”,鄭亨敦“教訓”完張賢貹,開始介紹嘉賓,“想‘beforethedawn’,就是很棒的一首”,突然鄭亨敦話鋒一轉,“賢貹,你能想到什麽歌?”

他打算試著讓張賢貹接一下他的話,結果張賢貹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會突然被點名,他上輩子綜藝做得挺隨性,今生卻已經習慣準備好再開口了,猝不及防之下,他下意識說出口的話把滿場人都嚇傻了:“敵人來了。”

後期制作的時候,人們的頭頂被加了一排的炸彈和感嘆號。

而現場的情況,是既被雷得夠嗆,又笑不出來,炸成一片焦土不說,還一邊炸一邊給凍上。

搞笑有個度啊,說這種話用那麽認真的表情幹什麽!這大概是七個人的心聲了。

鄭亨敦掃了眼左邊那一排僵硬的臉,無奈道:“你怎麽想到這首歌了?”

看到周圍人的表情,張賢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不是很合適,見鄭亨敦開口問他,他連忙笑著嘗試補救:“的特點不是刀群舞嘛,主唱聖珪xi和優鉉xi的實力也很出色,有實力的團體遇見了好的歌曲,就會變得很危險。”

“像beast一樣?”鄭亨敦立即轉火。

沒想到說出去的話還能彈到自己身上的張賢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自作自受”頓時浮現在他的腦門上,最後他只能尷尬地點點頭。如果是其他偶像在這裏,張賢貹還會猶豫和心虛,不過對象換成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與beast處於同一層次的,他意識到自己沒有其他的話來應對,也就幹脆地承認了。

再過幾個月、頂多半年,自己今天這番話得到的評價就會是“先見之明”之類了。當然的成員們,當下恐怕是在擔心被“捧殺”吧。張賢貹無奈地想。

他這會兒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在哪裏了,他和鄭亨敦一塊主持節目的時候尚且不能完全理會彼此的意圖,更別提隔了一個屏幕的電視機前的人,在大眾的眼裏beast和都是偶像組合中實力出色的存在,還不至於想那麽多,可是beast和的粉絲聽到之後,能產生什麽樣的聯想、言論和爭端,就不好說了。

粉絲的戰鬥力啊……

鄭亨敦眼睛一轉,已經有了主意,他又轉向自己左邊的成員們:“我們的怎麽看?”

這讓我怎麽說,說我有信心能追上前輩然後被那二十多萬beauty罵個狗血淋頭,還是說我們比beast差遠了?綜藝感不差的隊長金聖珪感到非常苦手,他的大腦飛速地運轉,想找到合適的說辭。

“是不是我說的話太突然了?”張賢貹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後,便打算嘗試著去解決,他見金聖珪暫時找不到話來應對,連忙道,“可是我的預感非常強烈”,他稍有點不好意思地捂臉,“實在忍不住了”。

“我們打一個賭行不行?”

“什麽?我來見證。”鄭亨敦決定看一下張賢貹的反應,不行的話就把這段剪掉重新錄一次,藝能界新人當主持,這情況也在預料之中。

“如果拿到了一位,感謝名單裏麻煩加上我一個,如果沒有的話,在下次上我們節目的時候,就把我的鏡頭剪光”,張賢貹走到金聖珪面前,鄭重道,“拜托了”。

金聖珪被他的鄭重其事弄得有點驚嚇,從鏡頭裏竟能看出他瞇縫眼中放大的瞳孔,好在這情況他應付得過來:“如果我們下次上節目之前沒有拿到一位的話……”

“我認了”,張賢貹低頭,惆悵地說,“只要不是在上完節目的第二天就拿到一位就好”。

張賢貹的這個處理說不上多好,但也糟糕不到哪裏去,鄭亨敦很自然地接過了話頭,“賢貹,綜藝不是這麽做的”,他開始進行藝能教學,“要是我的話,我會這麽說”,鄭亨敦眼皮一挑,口氣變得兇神惡煞,一副黑道大哥的派頭,重重地拍了下金聖珪的肩膀,“沒拿到一位,你們就別上周刊偶像了”。

金聖珪:……我惹誰了?

旁觀的張賢貹(冷汗):這恐怕是《一周的偶像》“隊長受難定律”的起點吧……

除了張賢貹,暫時還沒有人想到金聖珪這位形象軟綿綿的隊長日後會被變本加厲地欺負。當下鄭亨敦雖然走著鬼畜的路線,但更傾向於對每個嘉賓“一視同仁”,繼張賢貹那句“敵人來了”之後,南優鉉在“個人檔案”環節又要面對另一個主持人帶來的難題,身上背著鄭亨敦做俯臥撐的提議一出,旁邊張賢貹不由說出了成員的心聲:“摧殘完精神,輪到*了。”

精辟得很。

“賢貹”,鄭亨敦覺得這位搭檔需要繼續“教育”,“不要把自己當偶像,你是和我站在一邊的,知道嗎?”

張賢貹不語,表情用字幕君的解釋,是“還是有點不忍心”。

南優鉉對張賢貹表情的解讀跟做後期字幕的工作人員一樣,他借此機會提議道:“我們能不能先試著背張賢貹前輩?”

把負重減少二十多公斤是首要任務,南優鉉其實也想到了在張賢貹的立場問題上做文章的可能性,但這與對方的定位有關,要看節目組和本人的意思,不是由嘉賓決定的,他就沒有說出口。

節目組此刻倒是因為他的話有了新點子,但和南優鉉想的不在一個方向上。只見作家湊到pd身邊嘀嘀咕咕了一小會兒,pd就暫停了節目錄制:“要不要在這裏試試男生間的暧昧?”

搞基是吧?張賢貹對此絲毫不陌生,也不存在特別的反感,他扭頭看了眼左邊站成一排的成員們,又回過頭來看著pd,目光分明在說“和誰?南優鉉嗎?”

這倒是個問題,最後還是作家提議:“讓聖珪xi也試試吧,他不是還沒有才能驗證嗎?”作家了解王道是出於節目效果的需求,並不是多麽愛好這個,但要指望在場的男人們去判斷誰和誰有cp感……還是算了吧。

於是她的提議沒有遭到任何反對,另一當事人金聖珪也沒有意見。

然後,張賢貹與金聖珪對視一眼,這一點也不熟的兩個人馬上要嘗試搞暧昧,多少會有點尷尬呵呵呵呵呵……就這麽沈默了兩秒,張賢貹下定決心先開口,無奈笑道:“這是什麽組合,‘偶像運動會躺屍二人組’?”

噗……

才發現這兩個人居然有“一到偶像運動會就躲在陰涼地裏躺著不動”的共同點的人們頓時忍俊不禁。

而教育搭檔已成習慣的鄭亨敦在笑過之後還叮囑了一下:“開始錄制以後記得說這句。”

於是,南優鉉那“讓張賢貹代替鄭亨敦做背部掛件”的提議順理成章地獲得了通過,作為體質最弱者的隊長金聖珪順理成章地因為“為了使結果具有科學性要拿最弱體隊長的成績做個對比”的理由被推了出來。

“那個……能不能問一下前輩體重是多少?”“老人家”很擔心自己被壓垮,即使面前的人不是相當有噸位的鄭亨敦,而是同為偶像的張賢貹。

“出道的時候是58,現在重了一點,59左右吧。”

張賢貹的回答一出口中體質比較好的成員比如要被驗證肌肉強度的南優鉉明顯地松了口氣:“前輩比我想象得要輕。”

“我臉上容易長肉。”張賢貹幽幽道。

南優鉉:……我閉嘴。

金聖珪依然苦著一張臉,很好地貫徹了“管它多少公斤對我來說克服自重做俯臥撐都是負擔”的路線。

鄭亨敦表示:“別這個表情就算是作家也不一定比賢貹輕。”話音剛落臉就被作家扔出的記號筆砸個正著,鄭亨敦以一個gagman的自覺誇張捂臉,還沒來得及做下一步反應,旁邊張賢貹這回倒反應得挺快:“作家姐姐也很有綜藝感啊。”

鄭亨敦:……行,我繼續捂臉,其他的都交給後期制作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小插曲過後,金聖珪還是乖乖地趴到了地上。張賢貹緊接著伏在他背上,雙手在腰那裏摟緊,下巴則放在金聖珪左邊的肩膀上。雖然常常與朋友們skinship,與陌生人的身體接觸卻令張賢貹非常不習慣,他下意識地稍稍偏過臉躲鏡頭。

於是呼吸剛好全噴到金聖珪的側臉上了……算是無心插柳吧。

“賢貹,為什麽脖子要扭著,不怕斷了?”鄭亨敦做了個歪脖子的動作,問。

“脖子可以斷,發型不能亂。”張賢貹回答。

“這對你的發型沒影響吧……”

“可以開始了嗎?”金聖珪的話打斷了鄭亨敦的嘀咕,鄭亨敦沒多想,掃了眼金聖珪不斷顫抖著的手臂,“開始”。

當然,觀眾們會不會多想是另外一回事。

伴隨著金聖珪支撐在地上的小臂抖啊抖啊抖,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緩緩地靠近了地面,停了一會兒之後,金聖珪又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想支撐起來。

“啪!”金聖珪終究沒有支撐住,半途沒了氣力。

“啊!”他身上的張賢貹慘叫一聲,翻到一邊。



“你怎麽了?”鄭亨敦代表場內的人問。

下面那麽厚一個肉墊呢,人家都沒叫你叫什麽?

“是手”,張賢貹自己站起之後,又把精疲力盡地趴在地上的金聖珪給拖了起來,自己站在金聖珪的背後抱住對方,向大家示範剛才的姿勢,“就是這樣,最先著地的是我的手”。這十根手指,承擔的是兩個人的重量。

“聖珪哥把手臂擡起來就是泰坦尼克號。”在這時,定位圍繞著“二”這個字的李成烈同學來了一句神補刀。

金聖珪一記眼刀甩了過去:我動不了主持人還動不了你?有本事放學別走呵呵呵呵……

金聖珪的小眼睛閃著寒光,張賢貹的大眼睛卻……什麽都沒有,他只是換了個姿勢,兩只手收回了一些,扶在金聖珪的腰上:“泰坦尼克號裏的姿勢是這樣吧?”

金聖珪:……

接下來,張賢貹將他刨根問底的精神發揚光大,為了防止在南優鉉身上發生同樣的悲劇,他一定要試驗出一個合適的姿勢,為此,他對金聖珪“上下其手”了好幾次,才定下了“雙手抓肩”:“這樣好像就可以了。”

一副虛脫狀的金聖珪終於轉過身,有氣無力地說:“前輩,有點癢。”

“哦,對不起。”張賢貹仍然誠懇地說。

金聖珪:……

到最後張賢貹也沒找到機會說出“偶像運動會躺屍二人組”來,等到錄制結束了,作家提議讓兩人拍張合影發到節目的官方主頁,這句話才終於被用上,成為了合影下面的標註。

張賢貹則請求在下面加上他的一句話:“藝能新手張賢貹和因為藝能新手今天很辛苦的聖珪xi。”

類似的話,他在準備離開時也對他們說了,對於後輩他不需要什麽真誠的道歉,自謙或者自嘲的語氣便足夠了,不存在什麽弄巧成拙的可能性,所以說兩句總比什麽都不說要好。

這些是徐晟宇告訴他的。張賢貹在人際交往中的思路和常人有點不同,不然也不會有那麽極端的人脈關系,徐晟宇為此向他科普了正常情況下後輩會怎樣看待前輩的所作所為,只是張賢貹很少用到這些。

與同輩和後輩相處,是要用到技巧的。這是徐晟宇曾經告訴張賢貹的話,張賢貹對此也十分認同。但如果只是音樂節目上的碰面,打個招呼之後就各做各的事去了,張賢貹沒心思去用那些“技巧”,可是現在他是《一周的偶像》的主持人,要和大多數嘉賓不止一次地共同錄節目,一些節目以外的東西,就不能像以往那樣毫不關心。

擺在眼前的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因為不容易就不去做,這世上哪裏有容易的事呢?張賢貹又一次對自己說。

不愛的事可以不熱衷,但不要故意逃避。

你比前世這時候已經強大了許多,也應該做更多的事情。

……

金聖珪的話打斷了張賢貹的胡思亂想:“前輩是要走為難嘉賓的路線嗎?”

“不清楚,這個要看效果才能定下來”,他又不是鄭亨敦,路線已經定了,“開始的幾期,我恐怕會什麽都嘗試一下”。

一個恍惚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張賢貹忽然覺得,他可能隱約地感覺到了一點對方的想法,這種猜測是不是對的,倒無關緊要,他走近了一點,壓低聲音笑著說:“但有一些是真心話不是為了節目效果,比如‘敵人來了’。”這不是為難你們啊。

管他呢,廣交基友龍峻亨去做,我不出問題就行了。

不然會把自己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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